第五朵黃玫瑰

我知道這話可能有點打臉，但是事實證明我賭錯了。

我賭伊索·卡爾不會愛上什麽活人，但事實是，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，並且看著他最感激的人葬送了她。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成了定局，所有勸誡都為時已晚，卡爾坐在我的身邊，身後的黃玫瑰花叢一如既往地令人生厭，伊索·卡爾卻能忍受這一成不變的風景，甚至還很喜歡。

他告訴我，他有些迷茫。

卡爾很信任自己的師父，卡爾對於“喜歡”感到了迷茫，因為沒有人教過他愛，卡爾也不知道什麽是愛，迷茫與無措下，就像卡爾遇見我的第一次那樣，他去尋找了自己的師父。

那個男人對卡爾說：“你看，黃玫瑰花叢，很適合她長眠。”

這個時候我有點慶幸我和卡爾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了，不然我和他那個師父，估計只有一個人能活，而卡爾大概率會幫他師父刀了我。

我問：“你為什麽不阻止他？”

我不經常向卡爾提問，因為卡爾並不能算是一個健全的孩子，我們之間的大部分交流都是伊索·卡爾告訴我什麽，或者幹脆誰都不說話。伊索·卡爾很少理我——這是我對他很不滿的地方，他似乎認為我就得順著他的心意長，不然就是一件不夠合理的事。

我知道他想要一個沈默的朋友，可我即使少說兩句也遠遠不夠沈默。

對於我的發問，卡爾楞了一下，他扭過頭看向我，口罩下嘴唇慢慢蠕動：“我為什麽要阻止他？他給予了她幫助。”

幫助她速死是嗎。

我大概是勾起了一個輕蔑的笑容，因為卡爾像是被燙到了那樣，垂下了眸子。

“…卡爾，我知道你不懂，因為你沒有感受過愛。”

我告訴他：“記住你發問之前的心情吧，你是愛著那個女孩的。”

卡爾的眉毛深深地蹙起，他像是遇到了什麽無法解釋一樣的事物，緩緩地跟著我重覆那個神秘又偉大的字眼：“愛…？”

我瞥他一眼：“或許你也愛自己的事業吧，愛你所謂的使命。但你要記得，這完全是不一樣的愛。”

“無論你的師父是怎麽說的，你都要知道這就是愛，我不會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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